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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翠心,这把象牙玉梳好不好看?”镜前描眉的女子凤仪万千,侧躺在金丝缠缕的卧榻上,淡紫色镶金镂花的裙摆如瀑,簌簌倾落,一地雅色。肤如凝脂,清水铜明般的双眼轻闭轻合,秀挺的瑶鼻酥丽可人,玉腮微微泛红,娇艳
“翠心,这把象牙玉梳好不好看?”镜前描眉的女子凤仪万千,侧躺在金丝缠缕的卧榻上,淡紫色镶金镂花的裙摆如瀑,簌簌倾落,一地雅色。肤如凝脂,清水铜明般的双眼轻闭轻合,秀挺的瑶鼻酥丽可人,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如冰如玉,有种蛊惑妩媚的风华绝代。
“当然,娘娘的眼光岂会有错?”身旁着浅碧色的婢女回答得小心翼翼,却更多的是奉承的意味。婢女眉目间尽显精明,秀发微微风舞,样貌可人,可装束简雅,似乎是在避讳着榻上女子的凌威。
“这是本昭仪亲自为乔才人准备的厚礼,西域进贡的珍品,曾是皇上赠我之物,小小一物不下万金。如今乔儿身怀龙裔,册封之日近在咫尺,我与她情同姐妹,这把玉梳就当添添她的贵气吧!”女子颤颤起身,婢女急忙去扶,一步一步走到窗台前,看翠色欲滴的竹丛。那天,她深爱的皇上,应该说是她从前深爱的皇上,赞她气节如竹,涵雅如荷,册封她为希昭仪,并承诺一生爱她护她信她宠她,可是痛失孩子的那天,皇上怎么也不肯信她,燕妃因妒夺去了她的孩子,可是无论她怎样痛苦的乞求哀怨都没有结果。她跪下,求他为她做主,可换来的是冷漠的安慰,燕妃的地位丝毫没有被动摇。那一次,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机,什么是无能,什么是无情,什么叫做无奈。命运不怜惜,她只能强大,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足够去追求权力,拥有足够力量去报仇。后宫女子大多如此,面和心不和,表面上姐姐妹妹相称,背地里竭尽所能地算计。无风无雨,安安静静,直到大祸临头。多少女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娘,奴婢担心,这恐怕不妥,如此明目张胆,势必会殃及重华殿,不如……再细细琢磨一番。”婢女眼神深幽,看不见的无底洞,精明无比的外貌,满副算计的狡诈模样。
“你懂什么,就是要明目张胆,动静越大,我们的嫌疑便越小。”希昭仪轻抚酥额,嫩滑的雪白肌肤奇美无比,却似有倦怠之容,随后又说:“皇上是这会下朝吗?随我到松涧园走走吧。”
浩荡的队伍,从勤政殿气势莽莽的走了过来,最前面的男子,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很远之外便尽释光芒,他的脚步声在这深宫也异常响亮,姿态闲雅,瞳仁灵动,英明神武,天子的气息,正是这华贵的身份,无上的权利,才会有那么多女子穷其一生只为博他回头一眼。
“臣妾参见皇上!”似是偶遇,却是必然。
“爱妃不必多礼,起来吧。希儿起得这样早,身体怎么吃得消啊!”只是淡淡的一句问候,可女子早已花容绽放,凤钗枝枝悦舞,所有的表情诠释着欣喜,比御花园的花,绚烂美艳得多,似乎是听到了等待千年的消息,欣喜之情不可言喻。其实总是这样,这男人的随口一言便牵动着三宫六院中无数女子的心。
“臣妾是看乔妹妹怀孕辛苦,便想赠以玉梳,听闻用玉梳梳发会清神聚精,能保腹中孩子平安,便想借花献佛,把皇上您赠我的西域进贡的玉梳再赠给妹妹,还不知皇上依不依呢?”娇美轻柔的一声轻笑,惹人怜爱。
“朕怎会不依呢,看你二人姐妹情深,朕心宽慰,那朕同你一起去看看乔儿吧。”大度的恩准,深深的笑容,慷慨无比的语气。
“谢皇上!”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女子笑靥如花,能伴君侧,便是一生的追求。希昭仪与后宫女子一样,只求眉目相对,可面前的这个人,是天下最不能一心之人,也是天下最不能兑现承诺的一个人,也定是天下最负心的人。或许如宫里的老人所说,皇上见一个爱一个,对谁都是一样的话语,承诺从未作数,也从没对谁长情,受到冷遇的妃子们便会诵吟:“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身后的仗队熙熙攘攘,走在去乔才人的清歌殿的行宫路上,所遇到的婢女太监无不恭恭敬敬行李,希昭仪心花路放,她要让满宫的人知道,谁现在是君恩盛宠。
这行宫的路,第一次知道是这么长。
不知不觉,来到了清歌殿。正红的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三个大字“清歌殿”。清歌清歌,婉转如歌,当初乔才人,便是以一曲梨花葬博得君王心,从小小婢女摇身变成才人,从此风风光光恩宠不断,侍奉了六个月的日日夜夜,如今上苍赐给她龙裔,是不是注定此后乔才人的人生会如鱼得水一帆风顺呢。希昭仪想,即使是上天要你富贵一生,我也要给你人算的残忍。人算不如天算,可天算终究敌不过人算。
穿过了一道又一道拱门,终于在富丽堂皇的偏殿里见到了乔才人,她坐在琉璃塌上,手里把玩着蓝田玉如意。面色淡白,并无多少血色,可是难掩欢喜之情,细长的凤眉几欲飞舞,清丽的双眼里还有尚未褪去的稚气,笑容如四月葵花那般灿烂。莲蓉发髻上盘着太多的发簪,华丽无比,每一枝都在炫耀着主人如今何等风光。
皇上身边的公公扯着嗓子大喊:“皇上驾到!”顿时稍静的清歌殿欢腾起来,地上趴了一片婢女,齐齐喊道:“奴婢参见皇上。”那些行礼的婢女一个个的俊俏至极,若非卑微的出生,说不定也会是一宫之主的角色。她们毫不忌讳躲避主子的光辉,一个个浓妆粉黛,似在邀宠,却还一副副为主子抛头颅洒热血尽心尽力的模样。她们或许也想像她们的主子一样,得陛下青睐一眼,从此命运改变。可她们没有勾魂摄魄的好嗓音。
这些面孔希昭仪看得一清二楚,也分析得一干二净,只是在塌上的女子,才十四岁的年纪,她明白吗?后宫女子的表里不一,阴险狡诈,上到贵妃,下到贱婢,凡是在后宫呆过几年的女子,手上无一不沾满了血。乔才人或许还可怜地认为,那个把她提携给皇上的希昭仪,那个为她与皇上制造见面机会的希昭仪,是真心待她好,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改变人生。可笑,后宫女子,怎会真心?
“臣妾身体微恙,无法给陛下和姐姐请安,还望陛下姐姐恕罪。”女子憔悴的声音真是吸引人,如同天籁。
“不必多礼,身体重要,乔儿只要好好养着身体便是。”君王坐在塌上,双手抚着乔才人的手,希昭仪眉心微皱,不过片刻便舒展开来,眉线尽显欢喜,今日的远山眉甚是迷人。皇上似乎很是怜爱乔才人,可是这般温暖的话,也不知对多少人说过了多少遍了。
希昭仪温婉一笑,说道:“听闻妹妹近日孕状呕吐不止,有盗汗之象,梦魇居多,太医院的首医说用象牙玉梳梳发会凝神聚气,于是借花献佛,希望小小薄礼能有助妹妹顺利诞下皇子。”殷勤得体的模样,无可挑剔的话语,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