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情人

我想我是习惯喝苦咖啡的。
最早和咖啡结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每天要熬夜，或读书，或写稿子，每每困倦，都会喝两杯苦咖啡来刺激昏昏欲睡的大脑神经，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了那种浓重的苦涩味道。
上班以后，搭档老徐竟然也和我一样有这种嗜好，于是每天午后都会去他那里蹭一大杯，牛饮一番。用仲老头的哲学讲，抢来的东西永远是最好吃的。来到北京后，每次喝起咖啡，总会想到和“咖友”老徐搭档时候的快乐时光，还有项目五部。那段时光正如苦咖啡的味道，有一点苦涩，却总是刺激着回忆神经，时常想起。
我喝咖啡不挑剔，也不讲求什么品牌，只要苦就好。每次喝的时候都喜欢泡一大杯，热的，不加糖，不加伴侣，就那样纯纯的，苦苦的，喝下去，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将这种喝法叫做“裸咖”。咖啡太冰，仿佛面对的是未成年少女，青涩，懵懂，让人提不起精神。若加糖，就好像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在你的面前走动，让你有冲动，渴望去一探究竟，可是即使她坐在你的腿上，你摸到的也只是隔着睡衣的身体，丝绸的滑腻，却少了肌肤的真实。若再在糖里加一勺伴侣或者奶昔，那就更惨了。一个美貌的女子，坐在你的对面，和你侃侃而谈，从古典文学谈到韩寒评论大师，从旧版红楼谈到红楼最新剧照，可谈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却总没有《肉蒲团》《金瓶梅》来的实在。
裸咖就好像你爱的女郎，躺在你的怀里，裸体，吻的到摸得着。喝一大口，如同爱人热烈的拥抱，从舌尖一直暖到心里。而浅浅的酌，又好似在亲吻她的胴体，一点一点，不忘记一个细节，不忽略一寸肌肤，柔软、光滑，让人欲罢不能。闭上眼睛，细细回味，从简单的快乐中，与她融为一体，体味着亲昵的美好。
此中滋味，若拿酒来比较，烈酒更像是一个风尘女子，在某个夜晚，某个角落，与你相识，于是缠绵在一起，天亮以后，却觉得头痛，反胃，心里空荡荡的，难言的失落。而茶呢？茶太老了，更似一位长辈，饮的是人生的感悟和经验，却永远不会有激情。
喝一杯咖啡，如同在与爱人亲昵，嘴唇缠绵在一起，肌肤缠绕在一起，与内心深处，体会着柔情蜜意。
咖啡不是吗啡，永远不会让你中毒。咖啡是爱人，永远让你牵挂，不离不弃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