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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故乡的新春像往昔一样重复着古老而熟悉的习俗,在一声声爆竹中,节日的烟花在新年的万家灯火中次第开放,将夜幕下平原的乡村映照得无比美丽。与家人团聚的日子,我与小芹心领神会地抑制着各自的心情,在痛苦与快乐中
故乡的新春像往昔一样重复着古老而熟悉的习俗,在一声声爆竹中,节日的烟花在新年的万家灯火中次第开放,将夜幕下平原的乡村映照得无比美丽。与家人团聚的日子,我与小芹心领神会地抑制着各自的心情,在痛苦与快乐中一起过完属于我们的最后一个传统节日。
2008年的早春某一天,我与小芹终于办了离婚证,从民政部门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丝解脱与忧郁的我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我们办离婚手续的那天,小芹执意要带上庆儿,将庆儿带回县郊的娘家。我说这样不方便。小芹站在门口,两眼看着看着庆儿,迟疑着不想走。我有点不耐烦,奶奶将庆儿揽在怀里,让庆儿与我们说再见。庆儿似乎很乖,也没有闹。摆动着他的小手。小芹掉转过头,走在我前面。我们走了一段路,隐约听见庆儿的哭闹声。我看见小芹眼里的泪水流出了出来。我与小芹已经商量好了关于孩子的抚养问题。小孩归她领养,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的抚养费用,直到他长大成人。
记不清那天是否有阳光还是阴雨了,在路上,我与小芹说一些什么也记不清了。我想,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手上的这张代表着单身的通行证,我在大厅里接过那张略带酱红的证书时,心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就这样,小芹与我结束了8年的婚姻生活。说实在的,我知道,小芹是带着复杂的心里与我走进民证部门的。那天,我们两个最后一次补拍了一张合影的两寸彩照,被工作人员接过去,大大咧咧地贴在那酱红的本字里,重重地盖了一个钢印。而小芹将照片递给工作人员的时候,分明表情很犹豫的,在场的人谁都看看得出。
而三岁的庆儿,一直在我乡下母亲身边带着。有糖尿病的母亲一直身体虚弱。可母亲最终还是愿意与庆在一起,虽然她老人家隐约有一种痛苦。作为他的儿子,我深感内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外面忙着自己的事情,每次回乡,从没有认真地陪过母亲。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到今天,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父亲一人也常年在外面跑着。我想,母亲已经习惯了多年来的孤独。现在,有庆儿陪着她,或许打消母亲一个人的寂寞。我只能这样负罪的安慰我自己。
小芹是我在8年前认识的,那时她正是豆蔻年华。小巧的身材,白皙的脸,充满了灵气。我那时刚从深圳回来,用自己打工积蓄的10多万元在家乡办起了服装厂。高中毕业的小芹在外面跟着师傅学习了几年,有一手好的技术。到工厂应聘的那天,小芹从服装制版,裁剪到成衣,各个环节都很娴熟。让我大为欣赏。第一次的好感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融化在一段甜蜜爱情与艰苦创业的日日夜夜中。当我们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工厂接的一笔订单因为客户的违约让我陪了几乎所有的家当。我现在回想起我们当初一起患难与共的时日,我对小芹依然怀着一种难言的情感。
亏掉了所有的钱,我们的生活一下子回到了地平线上。每当她抱怨的时候,我总是满怀信心的安慰她。一切会有的。我想,我会把生意做起来,有一天终于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就这样,带着雄心与希望,我们来到了上海。开始了我们新的梦想与生活。最后,梦想还是被冰凉的现实折断了翅膀,我又一次创业失败了,我们在三年前再次踏上回乡的路,一直到今天。回来后,我向亲朋好友借了一些钱,注册了自己的女装品牌,我们开始了新的创业路,期间的努力与辛苦就不用说了,眼下,我有了两家自己的女装品牌店。
几年来,小芹与我一直矛盾地生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虽然我当初选择她时,设想过两个人能够一直很好地生活着,直到生命的终结。因为婚前,小芹一直与我在一起,协助我在这座城市做生意已经有好几年了。在我生意不顺的时候,小芹也说了一些怨言,说我如嫁给他人,早就有房子了。现在还在跟着我受罪。快要结婚了,还没房子,没家产。但说了也就说了,事实上她还是一起与我白天带着黑夜做服装设计工作室要做的事情。
虽然,这几年,房价在一直上涨,谈到买房,总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像浴城里阳萎的男人刻意要占领小姐那枯燥的地带那样,雄心勃发,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尽管小姐主动地想尽了所谓的“吹拉谈唱”等技法。钱的魅力有时候就这样,被夸大的令人疯狂,可以让人失去暂时的尊严,赢得最后的幸福。
一个多月前,小芹去上海打工去了。我还在江苏的一个平原小城市苟活着。白天,我不得不经营自己的女装定制店铺,我照样藏着自己的痛苦与各种各样的女人打招呼,为需要定做的女人量三围,娴熟而机械地重复着每一个动作。她们当中,有一些是老面孔,也有一些新顾客。在我眼里,每一个女性,都是充满了爱美的欲望与对时尚的钟情。是她们,让这个夏天的世界装扮得性感而灼热,城市的整个视线好像是留给女人的。在我看来,她们有自己的幸福家庭与生活。每当我为顾客量体的时候,女人们总是安详地站着,任由我的皮尺在她们性感的身体上滑翔,在我电脑里存放所有的顾客数据中,她们的胸围依然坚挺,中年妇女也不例外,很少有下垂的;我很清楚地记得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顾客说过,给我的连衣裙做的漂亮一点哦,我这周要参加一个重要的舞会哩。想起顾客临走时说这类的话,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大作家说过,“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简直是胡说。在我身边,从来都生活着一群幸福的女人。
小芹比我小十岁。或许在我们之间,有一种叫做代沟这样的东西。但在生活中,我总是听到年龄不是问题这样的话。
按理说,小芹还年轻,我暗暗祝福她有一个好的未来。她离开我的时候,看上去很疲惫,甚至有点早衰。记得小芹嫁给我的时候,是很丰满的,但现在的小芹,在8年的风风雨雨里,她那象征着性感的部位已经塌将下来。与我的那些有着丰乳肥臀的顾客相比,小芹已经不再年轻了;小芹木然的眼角里也分明多了一些忧郁,失去了8年前的清纯与灵动。
现在,我不需要兑现我们当初的承诺。我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里,也不太介意自己的临时居所的狼狈与不洁了。
我很快忘掉了自己的痛,晚上一个人无聊到透顶的时候,我学会了上网找美女聊天,学会了上世纪佳缘里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