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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阿颖从1号站回来后,给男人看了她的照片,看她拍的大沙漠。男人艳羡不已,馋涎欲滴。早在他第一次踏上飞往阿国的航班上,男人就托运了一行李箱大撒哈拉的梦。所以,当晚餐上,领导说,明天有车去1号站,有人自愿报
阿颖从1号站回来后,给男人看了她的照片,看她拍的大沙漠。男人艳羡不已,馋涎欲滴。早在他第一次踏上飞往阿国的航班上,男人就托运了一行李箱大撒哈拉的梦。所以,当晚餐上,领导说,明天有车去1号站,有人自愿报名去吗的时候,男人毫不犹豫地高举起双手,象是幼儿园的孩子,充满了稚气的渴望。
翌日10点多,皮卡车满载着各样的生活物资和男人那个沉甸甸的大撒哈拉的梦,从大马出发。大马到1号站有一千多公里吧。公司的项目有6个站,分布在这条主干道的两侧。依然的戈壁风光,依然的连绵的群山。路在群山之间迤逦而行,有如一条温驯的游蛇,怕惊着路人而隐藏了他的头。
原计划在3号站午饭的。昨天驻守在3号站的大猫QQ上对男人说,哥们,等你来,喝酒啊!男人说,好,一定奉陪,不醉不休!眼看着晌午过了,车到一个小镇,同车的凡说,到3号站得下午4点了,这是最后一个有人家的地方,也是最后一个有饭吃的地方。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就这儿了。路边其实并没有人家,只一个敞篷,摆了几副脏兮兮的桌椅。一个黝黑粗壮的阿拉伯男人正坐在一张桌子旁,在苍蝇嗡嗡的交响乐伴奏中自得其乐大快朵颐。这就是店老板了。
有什么吃的?客套之后,男人问。
肉,鸡肉,沙拉。店老板回答。
什么肉啊?男人又问。
肉……就是肉……肉。老板回道。
男人知道阿拉伯人嘴里的肉绝非国人所指的猪肉,于是锲而不舍地问,牛肉?羊肉?
不是,不是……老板憋得一头汗,满脸通红,阿拉伯语夹着手势加比划。
骆驼肉?男人看着他努力弓着的腰上背着的拳头问。
Oui,oui。老板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俩人一人点了一盘,也坐在桌子旁。苍蝇们一点都不认生,老相识一般毫不客气地和男人共享他今生第一次吃到的驼肉美餐。
午后炎炎的烈日,餐后腆起的肚腹和皮卡慵懒的颠簸让男人上车不久就沉沉入睡。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男人脖梗生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隔着车窗,看外面的世界,几疑犹自身在梦中:道路两侧地形的略微凸起切割了男人的视线,也切去了凸起后的大地,野旷天低,蓝天白云,不过几十米外。这条窄窄的道路,恍如是修建并漂浮在天上。
三、四点钟,车驶入一个岔道,进到3号站,男人也见到了久违的大猫。彼此虽是同一个项目,但及尔一别数月,再无缘见面,只QQ上偶尔问候几句。那个在及尔还白白胖胖的大猫,如今被大撒哈拉的烈日炙烤得焦炭一般黑了。不过那时看着还是孩子的他,被涂了这一层油黑,顿显老成不少。
3号站的围栏还没有建,只几栋板房,孤零零象被遗弃的几块积木,摆在了戈壁腹地,寂寞而孤独。极目四望,空旷寥廓,杳无人烟,除了远处森严的丘陵,只风沙是客。不时还可以看到小型的龙卷风,卷起细沙,在阳光下,呈半透明,如同手电筒的光柱,从地面射出,直冲云霄。
板房的上下水还没有通,洗澡就是把毛巾蘸湿了擦一下身子,小便就近解决,反正没有女人。大猫最得意的是开车去埋地雷,说他前一天埋的雷永远甭想再次找到。沙漠里的乐趣。男人听了,和他一起哈哈大笑。
几个男人一起商量,最后决定把给1号站的物资卸在2号站就不去1号站了晚上再从2号站返回还是在3号站吃睡,虽然3号站条件最艰苦,虽然板房昨天刚刷的油漆依然刺鼻,但是,有朋友的地方,地狱也是人间。
于是,载了大猫,皮卡再一次发动,在天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