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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们部队大院后面是片沙河滩。这是一条季节河裸露的河床,雨季会涨满水,自西向东流淌。枯水季节,除了低洼处存着些死水外,其他到处是裸露着的沙子和鹅卵石。在沙河滩的岸边上,生长着很多树木,有杨树、柳树、槐树
我们部队大院后面是片沙河滩。这是一条季节河裸露的河床,雨季会涨满水,自西向东流淌。枯水季节,除了低洼处存着些死水外,其他到处是裸露着的沙子和鹅卵石。在沙河滩的岸边上,生长着很多树木,有杨树、柳树、槐树,最多的树木是柳树。最好看的树木也是柳树,她们把长长的柳条垂向河滩,象少女飘逸的长发似的。在春风的吹佛下,柳树们摇曳着身姿,那枝条上绽出来的鹅黄、嫩绿的小柳芽儿,也随着枝条的摇曳,鲜活地颤动着,仿佛象一串串欢快跳荡的音符似的。在丝丝缕缕的春风里,柳枝上飘溢出一阵阵露水般鲜嫩的味道来,甜润清爽。那些飘舞着的杨花柳絮们,象浪漫的思绪似的在空中弥漫着。那些彩色的鸟儿们,也开始在这些树木上落脚和鸣叫了。春天,就在这样的诗情画意里拉开了序幕。这时候,我们部队的这帮孩子们,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这里来,折柳条做柳哨吹啦。
每当想起童年做柳哨的情景来,我都激动不已,那些童年做柳哨的往事会历历在目,重新展现。我们爬上柳树,折下一根根长满黄色嫩芽的柳条来,那柳条的外皮儿和柳骨之间好象有着一层润滑油似的,我们只需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向相反的方向稍稍用力一拧,那柳皮儿就与柳骨儿轻松地分离开了,然后继续向下拧,只要柳条上没有疤或叉,就可以把整根柳条都拧松,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大头一端,轻轻地把活动了的柳骨慢慢的抽出来,用小刀或剪子将细的一端裁剪齐,用指甲或小刀将齐口处一小段绿色的表皮刮去,露出里面白色的表皮来,这样就可以放在嘴里吹了。哨声的粗细高低,往往取决于柳条的粗细及长短。细的柳哨,吹起来清脆悦耳;而粗的吹起来则浑厚沉闷,而且吹的费劲。柳哨做好了以后,我们就鼓圆腮帮子,瞪着眼珠子,得意地吹着各自制成的长短不一的柳哨,呜呜呜,吱吱吱地响成一片,煞是热闹。
有的时候,我们也编一顶柳条帽子,戴在头上,嘴里吹着柳哨,在沙河滩上追逐,打闹;抑或分成两帮,一帮在那些灌木丛中学解放军叔叔的样子,潜伏,隐蔽,让装成‘敌人’的一帮搜查,当最终被‘敌人’发现后,‘解放军’叔叔就吹着柳哨,四处跑散。玩够了以后,我们就把那些折下来的柳枝儿,插在沙土地上。没想到,下了场小雨后,我们再去沙河滩玩耍的时候,发现那些我们随意插在沙土地上的柳枝竟然成活了,和那些大柳树一样长出了嫩黄色的柳叶。我们把那些折下来到处仍弃的柳条统统找回来,插在了那些已经成活的柳条旁边,竟然插成了一小片柳林。到第二年春天,这些小柳条都长成一棵棵小柳树了,我们从沙窝里用罐头瓶舀来水浇灌它们。
从此以后,我们就不折柳条做柳哨啦。夏天闷热的时候,我们躺在这些小柳树的荫凉下,嘴里嚼着从沙土地里挖出来的甜甜的芦苇根,听着知了们的叫声,闭着眼睛,伸展开四肢,静静地享受着童年的欢乐,那种感觉真是美秒无比。
童年的柳哨声虽然已经久远了,但是它那种清脆悦耳的声音,还时常响彻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