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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第一次听说五贤祠,是从同学口中,只知道那里曾是泰山书院的旧址,供奉着五位儒学大师,恰好正值春日,于是小整行装,去凭吊一番。五贤祠距天外村不远,我到天外村的时候,刚下过一场冷雨,有点春寒料峭的感觉。不过
第一次听说五贤祠,是从同学口中,只知道那里曾是泰山书院的旧址,供奉着五位儒学大师,恰好正值春日,于是小整行装,去凭吊一番。
五贤祠距天外村不远,我到天外村的时候,刚下过一场冷雨,有点春寒料峭的感觉。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减弱人们的游兴,不断有满载游客的公车驶向通往中天门的公路,天外村广场也是游人如织。我拐入一条往东的公路,这里与天外村相隔咫尺,却是两重天地,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附近有一座营房,我向值班的战士问明了去五贤祠的道路。我曾听同学约略说过,这里曾是军队的驻地,现在大约是废弃了吧,不过走在这里仍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上山的小路蔓草丛生,路旁是一排排废弃的营房,一路走来颇觉寂寥,五贤祠竟会在这吗?正当我疑问越来越深时,猛然抬头看到两扇朱漆大门,旁边一块石碑,就是这里了。
一道石级通向大门,旁边一条小径通往一个亭子。我向来不喜欢先看主景,总要把周围零落的景致看完,再去瞻仰主景。小径上面的亭子叫洗心亭,是一座石砌的四方亭子。亭子内外刻满了历代人的题书,因为这些题书,这小小的亭子就成了传承文化精蕴与精神的载体。亭子前面就是有名的投书涧,据说胡瑗曾在这里卧石苦读十年,每有家书寄来,见有“平安”二字,便不拆阅,投入涧中。中国人似乎有抛家舍业的传统,从大禹治水时三过家门而不入到胡瑗投书,似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但我想追问一句:如果事业与家庭总是无缘,学识与亲情总是矛盾,那他们当初又何必建立家庭?投书涧下面埋藏的是妻子对丈夫饮泣中的声声呼唤,母亲对儿子泪光里的切切叮咛。
拖着已经略觉沉重的脚步,叩开了五贤祠的大门。祠里面只有一个老人,一问才知道,这里已经荒疏好多年了,平日里除了一些历史专业的学生和教师,很少有人来。老人住在祠西的耳房中,这里曾是历代儒学宗师住过的地方。从老人口中我知道冯玉祥也在这里住过一年半的时间。祠内有两块碑,就是他委托范明枢所立,上面记载了五贤祠的始末。正房是当年讲学的地方,原有的建筑早已毁弃,现在看到是重修的祠堂,祠堂中空空如也,不复当年的热闹。祠中的几株古柏孤独的绿着,它们见证了五贤祠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没落。眼光越过低矮的围墙,还能看到山壁上讲书台的旧址,一切都已不是旧有的格局,只留下点滴雪泥鸿爪供人凭吊。
站在五贤祠中,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兴衰之感。这里曾经是一所高等学府,集聚着孙复、石介、胡瑗等一批最有学问的儒学大师和各地慕名而来求学的青年才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里是当时的学术教育中心。孙复、石介、胡瑗死后,这里沉寂了好长时间,但应当不寂寞,肯定有很多文人墨客时常来凭吊先贤,甚至可能小住一段时日。明万历和清乾隆年间,相继又有宋焘、赵国麟两位大师在此开设书院。直到清嘉靖年间,在这里设祠供奉五位先贤,从那时起,这里才真正感到寂寞,曾经的文化传承机构变成了冷清空荡的祠堂,我不知道这是五位先贤的荣耀还是他们的悲哀。冯玉祥解甲读书,选中这块地方,自他之后,大概只有历代守祠的老人与它为伴了,五贤祠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五贤祠往上不远是三阳观,大约建于明朝,从那时起,这儒道两处建筑便在此地默默相对了数百年,演绎着各自的盛衰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