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秋意散场

目光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却看不到冬的阳光，关注的秋天已经散场，天，渐渐的暗了……
看着窗前那棵高达的柿子树，每次来此小住，总是喜欢这个临窗的高楼，这里有你熟悉的气息，一切就是心中家的模样。徜徉与郊外，一些古朴的石榴树，黄色的叶片逐渐稀少，只有苍褐的枝，迎着塞外十一月的风，独自倔强。
走在初冬，寒风把秋无情的切割，分明的四季里，我切身的感受过春暖和寒凉。无数次的相逢与告别，都在不一样的景致中留下不同的感受，立冬的那个下午，走在千年前皇家的公园，不知名的红果密密麻麻的挂满枝头，像南国的相思豆，灼目，也惊艳。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盛唐的宫乐丝竹在耳边幽幽作响，只有一些高低不平的槭树，绛红的叶着满了尘色，貌似枫叶凌霜后的装扮，却在一场初雪后，无声的凋零。
还是记得华清池的山坡上那颗石榴树，几百年是有的。尽管一些人牵强附会，以为年轮的沧桑，又生及在隐藏着众多传说的骊山脚下，就一定是和贵妃有关。殊不知，千年过后，香魂散，很多东西早已物是人非，如何见得就是那棵玄宗亲手采摘过的石榴树呢？不过，那是我们春天的初见，我还是惊讶那颗古朴中见苍的挺拔，脚下的跟紧紧的扎在岩石深处，嫩绿的叶铺满的生机……
同行的景色中，留下的记忆太多，生命的底片上，摄录了红尘的相盼。我不是看风景的人，却把经历过的悲喜，一一铭记。
十一月，在我离开的时候北方已经供暖，很少去户外行走，所以多数的时间，我都把目光留在窗下的柿子树上。从它青葱的挂果，到十月的微黄，它天一天的在我眼里变了模样。直到红的耀眼，把身边的一些树叶也沾满枫色的时候，然后看着一片片叶，慢慢的落下来，舞动了秋的离殇。
我知道，雪未落，秋已散场。
北方的冬和江南不一样，一如你的性格，分明也果敢，却不似南方的冬，把深秋和初冬绵连在一起，甚至纠缠的有点暧昧。十月时，我从古城飞往杭州，记得那个早上，初冬的风毫不客气的钻进我的脖颈，在你送别的时候多了一层寒意。而一个多小时后，走在西子湖边，碧水，秋荷，白堤上的柳，清清见幽，暖意欺身。满眼的还是明媚，秋蓉如面，含露带羞，把一个惹怜的喜欢，悄悄传递。
盼望着冬天，是为了春及早的来临，而且更为喜欢的是，案前的梅可以给我春的希望。没有你的日子，看暗香浮动月黄昏，一种清疏和芬芳，便是心底珍藏的幸福。叠瓣，酷似轮回，花蕊就是莲心般的柔软，朔风催梦归，雪化凉，有冬的气象，何惧秋天散场。走过的季节冷暖如春，因为、你的诺言，早把我一生填满。四季分野，梦就挂在你的围暖之上，无论春夏，都是自己不能忘却的真实。
可我终究知道，思念把孤单驱离之后，初雪里掩盖的缺失，所有的梦和语言如何能绕过你的脸庞？
秋已散场，雪临的时候，我还会站在那个窗下，看晶莹的冬装，披在你的火红的柿子树上，覆盖一个冬天的执往。

2011年11月11号初稿于西安，11月27号修改于度假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