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母亲现已年逾花甲,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就在不久前的一天中午,慈祥的母亲突然对我说:“我们今天中午喝疙瘩汤吧。”疙瘩汤,一道久违的母亲特有的拿手饭,是继母亲那哺育我们三兄妹的甘甜乳汁之后,又一个铭记我
母亲现已年逾花甲,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就在不久前的一天中午,慈祥的母亲突然对我说:“我们今天中午喝疙瘩汤吧。”疙瘩汤,一道久违的母亲特有的拿手饭,是继母亲那哺育我们三兄妹的甘甜乳汁之后,又一个铭记我心的“营养大餐”,是它给予我们三兄妹无限的童年快乐。如今,我已有20多年没有品尝,怎能不怀念?我的思绪也已随着母亲的话回到了童年。
哥哥、姐姐和我三人出生在“文革”后期,年龄都相差两岁。缺吃少穿是当时农村人生活的真实写照,对于贫困的我们家来说更是如此。在那时,在穿衣上母亲要求不高,只要冬天不冻着就行,而更好的让我们吃饭是母亲当时最大的心愿。
于是,勤劳的母亲在艰苦的环境里自己摸索着做出一种香喷喷的“美味佳肴”——疙瘩汤。记忆中,即便是我们只有三四岁的孩子也能喝上满满的一大瓷碗。每当我们津津有味地喝疙瘩汤时,母亲总会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当时,她的心情也是喜忧参半的,因为母亲也担心我们家那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口粮,所以善良的母亲总会适当的隔几日做一次疙瘩汤。
母亲年轻时善于唱歌,尤其善于给我们三兄妹唱一些儿歌。当我们闹着要母亲做疙瘩汤而家中又没有面粉时,母亲总会适当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给我们唱欢快的歌谣。不用说,这也是母亲我们的丰盛的“精神食粮”。儿歌,无疑给我们单调的童年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记得很多年前的一天中午,七岁的哥哥脸上带有伤痕的背着书包哭哭啼啼的从学校回到了家,他特别委屈的告诉母亲说是同村的一个大孩子欺负了他。母亲看着哥哥脸上的伤痕,一边检查身体的其他部位是否受伤,一边安抚着说:“儿子别哭,中午我们喝疙瘩汤。”其实我们都知道,家中已经好几天没有“白面”了,那天中午,是母亲跑了好几家才借了半瓢“白面”给我们做的疙瘩汤。在我们狼吞虎咽喝完疙瘩汤之后,母亲便教导我们兄妹三人说,要做一个坚强而勇敢的好孩子。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一个暑假,母亲到田里给棉花打药。临走前,母亲嘱咐我们三兄妹:“哥哥要带领好妹妹、弟弟,妹妹、弟弟要听哥哥的话,中午回来娘给你们做疙瘩汤。”我们是何等的高兴,一心做母亲听话的好孩子,在开心玩耍中急切渴盼中午的到来。然而,由于天气炎热,缺少科学防范意识的母亲在炎炎烈日下坚持打完最后一桶农药后中毒昏倒了。父亲用架子车推着母亲辗转几家村卫生所后,无奈只好到十几里外的乡镇卫生院治疗。当花光了借来的200块钱之后,住院仅一天半的母亲便毅然决然的拖着虚弱的身子出院回家了。
也正是那年年底,由于春节前需要购置年货,父亲把家中建房子用的一根杨木檩子用架子车拉到远近几家集市上卖,反复几天步行数十里地后才得以出售。辛苦的父亲怀揣着卖檩条得来的23元钱,从集市的西边转到东边,不舍得花半分钱。就在即将打算回家时,发现集市的一角有个卖布的摊位,父亲走向前去给我们三兄妹各买了做新衣服的布,要付钱时却发现那23元钱不翼而飞了。那年春节,我们全家是用1元钱度过的。那时,母亲可口的疙瘩汤着实填补了我们太多的新年奢望,她那清甜的歌声和着3个儿女稚嫩的童音在简朴的农家小院上空悠悠飘荡。
一晃20多年过去了,当年懵懂的三兄妹在经过多年的辛苦奋斗后,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过上幸福生活的我们,没有忘记把父母接到城里共享天伦之乐。然而,辛劳了半个世纪的他们却总想找些活做。母亲在照顾年幼的孙子之余,也不忘给我们做些家务。当忙碌了一天的我们回到家时,总能吃上母亲做的可口饭菜,而这时的母亲也总有种非常知足的幸福感。
那天,我细细品尝母亲的疙瘩汤,品味曾经的岁月沧桑,幸福溢满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