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小说 > 文章内容


导读:选择在晚上10点,走进东直路那家叫“珏”的酒吧。我穿深色的休闲西装和黑色的皮鞋,嘴里含一只万宝路。在那样嘈杂的环境里,一般来说在开场的20分钟里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并不挺拔的我的。这家酒吧,打造得像美国西
选择在晚上10点,走进东直路那家叫“珏”的酒吧。我穿深色的休闲西装和黑色的皮鞋,嘴里含一只万宝路。在那样嘈杂的环境里,一般来说在开场的20分钟里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并不挺拔的我的。这家酒吧,打造得像美国西部的旧式感觉,牛仔帽是酒吧里最常见的装饰品,他们散落在各个角落或灯架上。大厅角落里,有标识着西部男子们最喜欢的飞镖场;表演场的前方有一个长桌,每个星期六的晚上一个穿着风骚的女人会在桌上将大杯大杯的啤酒滑到男人或女人们的手里;老板甚至别出心裁地将洗手间伪装成马厩或牛棚的样子。清一色的女服务员是这间酒吧的又一亮点,它们穿着背带裤,戴女士的牛仔帽,穿长筒皮靴,给人一种野性又神秘的气质。
这一切的陈设都透露着美国西部荒漠上那种旧旧的牛仔部落的气息,非常的男人。或许因为名字很诗情画意,来这里享乐的绝大多数都是女性。
10点,是每个酒吧和夜总会开始汇聚人气的时候。大肆的人流往里面涌。我被人群顺势挤进了右手边比较隐秘的11号桌。11号桌被两扇屏风一样的木墙夹在角落里,长长的沙发靠在他旁边,它们两两相望,似一对情侣。这可以容纳至少5人的贵宾席位,却只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我看到那只背影,她随意地靠在边缘,大波浪卷散落在她的身后,全身的黑色打扮很称她的气质。此刻,我突然情不自禁地想起Suzan或是Lily,她们一定是找到新的主儿了。酒吧不就是不停循环着寻觅与被寻觅的过程吗。那女人的身影并没有动,但我感觉她注意到我了。她可能从酒杯里的酒折射的光线里闻到了我的气味。酒杯里装着三分之一的夏威夷罗姆酒,它香甜的气味和这个女人散发出的玫瑰精油的气味,混在一起,产生了一种类似印度迷香的味道,让人晕旋而又迷恋。
她转过头。我看见一张玫瑰色的嘴巴,和在淡淡的灯光下闪烁的玫瑰色指甲。但我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脸隐藏在某个空间里。但就在那一刻,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了。
拐出“珏”酒吧5公里,到位于西环路苍翠街的我的住所的这段距离中,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只能看到她玫瑰色的双唇,而她的面容始终在黑色的大波浪里若隐若现,充满神秘。
她是一支绚烂的玫瑰。
来到我23层的单人住所,我除去外套,倒了一杯掺了少许柠檬汁的威士忌给玫瑰。而玫瑰则脱掉鞋子,坐在落地玻璃墙旁边的我的床沿看向窗外。玫瑰的这个神态非常迷人,它让我想起罗塞蒂的油画。她依然背向着我,但我相信她背上有双眼睛,能将我看穿。我闻到玫瑰精油慢慢散落在房间中,慢慢地旋转,飞翔,然后把我击倒。
落地玻璃窗把外面的世界隔在一边,虽然外面灯红酒绿,霓虹闪烁,但却是无声的,它们静静地演绎着,像静夜的簧管,多情却又沉闷。这是城市的表情。
在这繁华的大舞台里,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小舞台。悲情或伤感。
在这黑夜里。我们像两支玫瑰一样,经历着盛开又凋谢的过程。最后倒下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慢慢腾空,然后落下,像一朵猛然间撕碎的玫瑰,花瓣飘落下来。这过程很慢,足有一个世纪。我身体倒地,看纷繁的红色玫瑰花瓣缓缓飘落。那鲜红的颜色就像自己身体里的某一部分,我甚至以为那是属于我的。
第二天,一缕阳光,隔着玻璃将体温传给了我。当我光溜溜地爬起来的时候,玫瑰已经不见了。没有任何留言或暗示,似乎是约定俗成的。桌子上的威士忌酒瓶已经空空如野。
接下来的几天,在珏酒吧,我没有看到玫瑰。
直到又是一个周六的晚上,我又去了那里。我立刻从交织着各种味道的空气里,分辨出了玫瑰精油的味道。于是,我直奔11号桌。我看到了玫瑰,她转过身,我看到她的嘴角翘起来了。你叫什么,我问。Rose。她说。她的声音很美,像一朵成熟的玫瑰。
这天晚上,我们很用力。在透明的落地窗上,滚动着。玻璃微微颤抖着,它似乎就要碎了,这很刺激。我一直闭着眼,用心在感应。我们一起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玫瑰胸前跳动着一只玫瑰。绿色的叶子,红色的花。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的周六,我和玫瑰都来我的房间,她会在我醒来之前离开。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们只在黑夜相见。
白天的日子,我跟所有人一样,上班,下班,吃工作餐,做计划书,参加考评,不说太多的话,跟谁都不太熟悉。白天的日子,我不抽烟,只是我会擦少量香水,这样会让我更精神。今天,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不明就里。直到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明白那是直觉的牵引。
这是个陌生女人,她一身全白的站在所有人面前。我叫Panly。她说。她脱去厚厚的外套,露出性感的紧身体恤,在低胸体恤斜45度角的位置,我看到一朵玫瑰。绿色的叶子,红色的花。我看她的那一刻,她似乎意识到了。她微笑着转身,笑容很美,我能看清她的脸,白白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像荡漾在风中的风铃。她的手指甲是粉红色的。我努力搜寻着空气中的玫瑰精油的味道,我或许是觉得她很像玫瑰。在那个没有答案的午间,我呆在那里。
这个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女人,是新上任的大区经理。她的脸没有一丝缝隙,看不出年龄。楼下停着这个女人的白色宝马7系。我有种与她相认的冲动,因为直觉告诉我,她是玫瑰。
下班后,我站在白色宝马前等了20分钟,Panly来了。我问到,我住西环路苍翠街,顺路吗?这样很冒昧,但为了证实她是不是玫瑰,我已无心多想。西环路,对那里不太熟,没怎么去过,如果不远的话,可以载你一程。她的样子很真诚。
她走了。我试图跟踪她,但放弃了。也许她并不是玫瑰,她身上的香味是淡雅的。而玫瑰是浓郁的。
这周周末,我又去了珏酒吧。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找到玫瑰。我奋力地拥抱她,我觉得我们又重逢了。在那个夜晚,我们约好,每周的周六晚10点在11号桌见。为耗尽整个夜晚,我们喝了很多的酒,我亲吻玫瑰的脸,我觉得我爱上她了。
周一的例会,Panly做了正式的上任演讲。她和玫瑰一样,生动极了。她真的是玫瑰吗?
在随后的这五天里,Panly还是发现了我许多的诡异行为,尽管我很隐秘。比如,我会偷偷观察她喝水的动作;翻看清洁阿姨的垃圾篓等。但我越是观察,她越是镇定自若。这一切让我觉得她是在掩饰。于是,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