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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流苏曾经困惑着,在午夜梦回间,在他与他之间。一.此去经年一年了,流苏还是无法适应北方的生活。江南水乡出生成长的她,在这里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没有了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吴侬软语,那袭旗袍上的苏绣莲花似乎
流苏曾经困惑着,在午夜梦回间,在他与他之间。

一.此去经年
一年了,流苏还是无法适应北方的生活。江南水乡出生成长的她,在这里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没有了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吴侬软语,那袭旗袍上的苏绣莲花似乎也失去了以往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旗袍一直是流苏的最爱,每个烟雨朦胧的雨天,流苏总喜欢持一把丝绸雨伞穿着它漫步在青石板的老街古巷里。刻骨般的古典、清雅。那是他的评价。
可当流苏逃离般地拉着行李箱行走在这陌生的车水马龙尘土飞扬中时,她不得不自嘲地苦笑一声,林冉,如今,这袭莲花果真是要因为你卑微到尘埃里了。
此去经年,流苏再也没有穿过旗袍。

二.似曾相识梦归来
前一天刚报到结束,第二天就要正式工作。大城市的节奏还不是一般地快,流苏无奈地摇了摇头。医院的工作繁忙而紧张,忙碌于病人的护理和对新环境的熟悉中,刚下临床的流苏似乎已经无暇顾及更多。每天下班之后对着文字发呆成了流苏唯一的奢求。原来,一个人的生活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难过。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单调着……
三个月试用期后,流苏第一次换上了正式的护士服,洁白的燕尾还原了春天般的清纯与温柔,恰到好处的剪裁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但流苏眉宇间的忧愁却更深了,望着镜中的自己,总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一种让她不想回忆起的熟悉感。
在医办室公式化的医护大交班上,流苏端着标准的礼仪优雅地站着,思想却开始游离,目光在无意间与萧晨交汇。他是流苏临床系的学长,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天便是萧晨接的她。他调皮地向流苏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着,真漂亮。流苏淡淡一笑,恍若未见。交班结束后,在与她擦肩而过时,萧晨轻声道,知道吗,苏流苏,你将护士服穿出了旗袍的感觉。
旗袍吗?原来如此,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流苏瞬间出神。

三.一语成缄一如当年
或许是同在异乡为异客的原因,一年来,鲜少交友的流苏却和萧晨保持着很好的联系。象棋棋盘的小小方寸间,两人可以兵戈铁马至死方休;之乎者也的七言长短句间,两人可以各执己见百家争鸣;故宫遗址长城前,两人可以争先恐后镜下呈像。连流苏自己都没发现,她的笑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
他们这种亦朋亦友的感觉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
江南丝绸。那家店的店名很成功地勾起了流苏的思乡情怀。她没有丝毫迟疑地走了进去。然后,是满满满满的琳琅满目的苏绣旗袍。流苏颤抖着拂过每一件旗袍,最后目光凝滞在一袭莲花绣上。
很精致是吗?但比不上我第一次见你时的那件。刻骨般的古典清雅。萧晨在她的耳边轻叹着。
流苏呆呆地望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刻骨般的古典清雅?为什么又是这样的评价?一如当年。

四.宛若竹马青梅时
她与林冉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因为在流苏看来那只是她偏执坚持的结果。
初中时的流苏,安静平凡到连自己都会忘记自己的地步。而林冉,优秀到仿佛成为年级中的神话。尤其是在两人成为同桌后,流苏更加感叹上帝的偏心。当流苏为那些方程式或化学式埋头苦学时,林冉却在课堂上公然与周公梦母开始了三方会谈。每次当她拿到试卷时总会羡慕嫉妒恨得想打碎他骄傲微笑着的六颗牙。
流苏小时候忘性极大,经常会丢三落四的忘带课本。每次在她担心因为这要被罚站而泫然欲泣时,林冉总是很抓狂地怒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然后将他的课本甩给她,自己很无所谓地站在教室后面。
或许是因为林冉的优秀,又或许是因为林冉的大男孩主义。初三中考前,面对即将到临的分别,流苏很惊慌地发现自己似乎悄悄地喜欢上了他。
之后的流苏开始异常的刻苦,然后是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一直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和所有陷入初恋和暗恋中的女孩子一样。
她与他,宛若竹马青梅,在她刻意地偏执下。

五.尘埃里的花朵
其实流苏和林冉算不上很熟悉的朋友,或许是在发现自己的感觉后流苏开始很小心地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有种若即若离掩耳盗铃般掩饰自己感情的意味。喜欢着他却又怕他发现,小女孩矛盾着的心思。
所以即使两人已经同学近十年,真正的熟悉却是在两人同时加入汉服社。精于绘画的林冉对古代服饰抱有极大地热忱,一直梦想着能亲自设计出一款汉服。而流苏则是喜欢所有古典的东西。
犹记得大四临毕业那年,为了准备全省的cosplay大赛,已然成为正副社长的林冉和流苏呕心沥血地准备着。为了契合《颓废的古典》的主题,绘出开场的巨幅导入画,他们挑剔地筛选着旗袍者的原型。
在散落一桌的图片中,流苏挑出张爱玲说,知道吗,一直很喜欢她的文风,感觉是种压抑的唯美。但更喜欢的却是她对胡兰成的感情——她见到了他,头低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于是乎,从尘埃里开出了花朵。
或许是林冉的错觉,在流苏缓缓柔柔的语音下他似乎感觉到空气中有种淡淡的哀伤,颓废却又无奈的哀伤。于是颔首道,就是她吧。

六.莲花一现,只为韦陀
公演那天,流苏换上了定做好的旗袍。绢丝萦绕着一朵朵白莲,孤独且又寂寞地绽放着,无奈且又无措地颓废着。一段爱情开始在舞台上缠绵地哀哀泣泣,直至最终帷幕华丽地落下。掌声雷动。
幕后,流苏尚且含着戏中未干的眼泪,无力地面对着林冉,如果我说,我不希望现实和剧目一样的无奈,可以吗?
流苏就那样望着林冉,目不转睛,第一次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亦可以那样的迷离。林冉一改平时的嬉笑不羁,淡淡地说道,知道吗?穿上旗袍的你,刻骨般的古典清雅。八月末的莲花,绚烂到了极致,一如八月末出生的你。但纵使如何的沉鱼落雁也逃脱不了夏末凋谢的宿命,因为夏末的我只能绘出着即将凋零残败的莲。十年的等待,十年的若即若离,太漫长,漫长到一切将是物是人非。
流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的宿舍。林冉的话宛若晴天霹雳般地打碎了她固执了十年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