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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叫东,一个傻女孩,我是真的傻。母亲说我两岁时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变傻了。这应该算是因祸得祸吧,但当时弱小的我对于疾病的确无力还击。名字是父亲取的,我原以为父亲是因为朝阳在东方升起的寓意才为我取名
我叫东,一个傻女孩,我是真的傻。母亲说我两岁时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变傻了。这应该算是因祸得祸吧,但当时弱小的我对于疾病的确无力还击。名字是父亲取的,我原以为父亲是因为朝阳在东方升起的寓意才为我取名为东。但母亲告诉我我生下来常常会一个人面向东,好像在寻找什么,至于为什么,无人得知,我更是不知道的,东就东吧,这个名字也不错啊!
我的童年是幸福的,虽然我挺傻,但是父母疼爱我一如其他子女。五岁之前,母亲就教会了我三个词:爹、娘、奇。我自然晓得爹娘是什么意思。至于奇,我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因为我没有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十万个为什么。十岁之前,为了方便自己大小便,我学会了自己穿衣服脱衣服。吃饭时,母亲看我不会用筷子,便一边喂我一边对我说:“以后有了奇就好了,他会照顾你。”我点点头,母亲以为我会明白,其实我什么也不懂。渐渐地,我的自理能力大有改善。母亲在我身边提到最多的就是奇,奇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不会做的奇会帮我做。可奇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奇注定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母亲带我下田从不让我干活,她在田埂上对我说:“东,以后奇会帮你做这些,你自己去玩吧。”田野里野花多蝴蝶也多,母亲看见笑着对我说:“快看,东,那是奇,快去追啊!”于是,我屁颠屁颠的去捕捉蝴蝶,大声喊着:“奇,奇……”一只蝴蝶被我用巴掌拍死了,我拿着它哭了好久,我以为我的奇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母亲却安慰我说奇会回来的。难道奇还能活过来么?但是没几天,我又恢复了原来天天傻傻的模样,等待奇的再次出现,奇已经成为了我心里的依赖。有一次,我看见几个小伙伴在大槐树下做游戏,便兴致勃勃的想参与进去,有一个小伙伴看见我,对着我啐了一口:“一个傻子也配和我们玩?哼!”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悻悻的坐在槐树下。但没一会儿,我又一个人傻傻的笑了,完全忘了他们刚才对我厌恶的表情。我之所以笑,是因为我想到了奇。小时候的我对于痛苦的记忆就像小鱼的记忆那么短,这也使得我的童年记忆中没有被太多痛苦的烦恼充斥。
我的奇却再也没有活过来……
五年之后,我十五岁了。一大早,母亲便叫我起床:“东,快起床,今天打扮好看点,我们去见奇。”我一听便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我以为我的奇会飞到我身边,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母亲着实把我打扮了一翻,她的手很巧,不知道的人也许不会认为坐在镜子前的是一个傻女孩。吃过早饭,母亲便拉着我出门去了。路上,母亲对我说:“东,我们今天去见奇,你要记住你长大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奇的,奇也是你的,他会替爹娘照顾你一辈子。”我恍惚知道今天应该是我和爹娘分离的日子,我会跟另一个人走,那就是奇。母亲脸上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这样的表情更让我无法揣摩她的心思。是啊,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路上竟然一丝风也没有,偶尔几只山鸟无聊的叫着,划破这田野的寂静,远处看,几个农家小灶已经开始冒烟,我知道他们是在做早饭了。我一改往日的疯癫,静静的跟着母亲,大概是我不想打破这身装束会给别人留下的美好印象吧。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个男子在田边冲我们打招呼,母亲也冲他挥挥手,走近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黝黑的皮肤与健壮的肌肉,一看就是一个能干的农家小伙,一身素布衣服,虽然是补了又补的,但却十分干净,看得出他一定是在所有衣服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见到我们,笑嘻嘻地说:“婶,累……累了吧……回……回家……坐坐……坐歇会……”母亲应声一句便拉着着我跟着这个男人走进一间院子。现在虽然不是路不拾遗的年代,可是他家看来确实没有值得偷的东西,以至于连门都不必安一扇。一个宽敞的院子里拴着一头老黄牛,眼神里充满疑惑,是啊,我们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男人带我们走进堂屋,一张床,一个锅灶,一张桌子,两条长凳,整个屋里东西不多但却摆放的井然有序。我和母亲坐下,男人端来一个不知已用多少年的茶壶和几个刷得干干净净的茶碗。他将水递给母亲:“婶,喝……喝一口……水……水吧!”母亲接过水,笑着对我说:“东,这就是奇,从今往后,你就在这住了,和奇住在一起,他会对你好的。”我呆呆的看着奇,就是他?就是他么?从小到大我心里一直记着的人就是他么?
奇大我十岁,他和我一样不是健全的人。他反应迟钝而且口吃,不过这倒像是一个完美的结合,因为口吃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思考别人的话,所以很少有人能看出他反应迟钝,但他不傻,而且很懂事。在我们山区,一个男人能娶上媳妇不容易,像他这样的男人娶媳妇更是难上加难。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非正常人,但母亲愿意,因为我是傻子,门当户对,我也应该嫁给一个非傻即憨的人,何况奇还算正常。
奇和母亲聊了很多,具体内容我也不太记得,但从母亲的表情看,她对奇是非常满意的。我只是环视着这件陌生的屋子以求尽快适应命中注定了的居所。虽然第一次见奇,但他这么多年在我心里的印记已经挥之不去了。母亲对奇说:“十年前的娃娃亲,今天终于成了!亲家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奇笑笑说:“是……是,我等……等了她……十……十年了,今天……终……终于……成了。”娃娃亲?十年前,两家父母便将我和奇定下了大娃娃亲,当年我五岁,奇十五岁,一个口头的承诺将我和奇的命运牵在了一起。母亲没有多留,片刻便起身要走,奇将母亲送到门外。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我“哇”的一声哭了,第一次离开母亲便是我的出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看看。奇听到我的哭声,赶忙跑回来抱住我说:“东……东,不……要哭,有……有我……在,我……我会……会照顾……照顾你……你……一辈……一辈子!”也许是对于奇这个名字的记忆太深刻,更是对这个人我有着无比的依赖,我竟趴在他的怀里抽噎起来,奇拍着我的后背,就像在哄小孩子睡觉……
就这样,我陪着奇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住下了。我不知道奇为什么每天脸上都会挂着笑容,我也笑,可我明白,他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我是傻笑。奇不论去哪都会带着我,脸上以往的笑容,便有乡亲问他:“奇,娶媳妇了?”奇会露出满意的笑容却羞愧地说:“嗯,就是……没……没有……办……办仪式,委……委屈……屈了她,也……也没……没让乡亲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