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凉此生
作者:哩嗹啰嗹时间:2024-11-10 18:51:03热度:0
导读:我爱他。正如他爱他台下为他喝声喝彩的观众。他常一袭艳衣,容貌比我还要妖媚几分。乐声于他清丽歌声伴起。瞬间万花失色,却见得他一尘不染。超凡脱俗。没错,他是个戏子。是这个戏子低贱如奴的凉国戏子。我自是知道
我爱他。
正如他爱他台下为他喝声喝彩的观众。
他常一袭艳衣,容貌比我还要妖媚几分。
乐声于他清丽歌声伴起。
瞬间万花失色,却见得他一尘不染。
超凡脱俗。
没错,他是个戏子。
是这个戏子低贱如奴的凉国戏子。
我自是知道,以他的身份,莫说是男女之情,就算是平水之交,也是万万不可的。
初见他时,他一袭青衣倚在那桃花凋零的树下,低头垂落的长长青丝遮了他半边脸颊。
我出声唤了声喂,见他微微抬头,却让我今生为此坠落。
那张我永生不能忘却的脸,美而不娇,一点也不似他化上厚厚装容后那张妖媚柔弱的脸。我曾说他扮做女子时太过艳丽,不好。见到他在高台上清凉一唱时一双眼却是半刻也离不开。
我说,浅,我会替你赎身,让你远离这让你此生受尽屈辱的地方,自此以后,你我一生一世。
他却只是浅浅一笑,眼神迷离,良久轻叹一声,公主何必为难于我,更何必妄意猜测,这里是我的家,给尽了我温暖,又何来屈辱,并不是人人都如公主这般养尊处优,这世上,总得要有些人来衬托公主的高贵。您还是快些回去罢,若是让人找了来,恐怕别说一生一世,明日,也怕是活不过了。
我是凉国仅有的一位公主,一个已有婚约的公主。
因为父皇无子继承帝位,便备传位于我未来的夫婿,而那个和我有婚约的男人,是父皇最信任的一位臣子,锦岑,那个冰冷残酷的男人。
我曾因婚约和父皇争执过,换来的是父皇的大怒和三个月的禁足。
那个叫锦岑的男人,有着冰冽如剑刃的眼神,每每看了,我都不敢再看一眼。
这日,我的贴身侍卫扶弦告诉我,婚期将至。
我跟着他慌忙跑出扶弦殿,看见他们忙碌的张贴着那刺眼的喜字,挂上大红的灯笼。我知道,我再也等不了了。
我出宫都是很容易的,是父皇给的特权。我带着扶弦一路奔到戏院,没有见到日思夜想的缘浅,却见一名女子在他房间里伏着桌子睡觉,我缓缓走过去看清了她的脸,如同缘浅在戏台上的妖艳,我认得她,缘浅的师妹,如烟。
她抬起头,勾起薄唇,美的艳丽。见我微微发愣,她继续笑:又是你,怜伊。
正愁着不知如何作答,扶弦走上前来,淡然道:他呢。
浅今早入宫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我全身一颤,似乎不敢相信:他入宫做什么?
如烟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我们浅是全京城最好的戏子,公主大婚,不请他请谁?
又是一路急奔回宫,我找遍了整个皇宫,终于在一间下人居住的小屋前找到了他,他一如初见时靠在一棵树旁,我走过去,看着他微微惊讶的眼神,相对无言。
不知对视了多久,缘浅低头含首:班主。
我回头,看见身材肥大臃肿的班主,他声音粗狂:还不去干活!转而对着我讨好嘻笑道:怜小姐是如何进来这里的?这里可是皇宫啊。说着走过来准备拉我的手。
还没来的及后退,扶弦的剑已出鞘,吓的他连连后退,他惊讶恐惧之余还不忘大声质问:你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宫,你不仅乱闯皇宫,还想行凶杀人,你就不怕被杀头吗!
我看向在旁一直不动的缘浅,他也对上我的视线,终于动了动身子,对着我缓缓跪了下来:还请公主放过我们班主。
我知道脸庞滑下的泪水打动不了他分毫,我清了清喉咙,搭上扶弦拔剑的手:我们走。
之后不再看依旧低头跪在地上的缘浅和愣在那里惊愕的班主,拉着扶弦的手头也不回的回了扶弦殿。我知道,我逃不掉了,父皇请了缘浅为我大婚庆祝唱戏,如果我逃了,他必然会牵怒到这些戏子甚至所有的人,若是我带着缘浅出宫,先不说他愿不愿意,若是带他走了,那他整个戏班都免不了一死,他又如何会同意?将他们所有人都带走,那又是更不可能。
看着房间中央垂落的珠帘,心底的绝望慢慢蔓延,四月的阳光带不走一丝寒意。如今,只能坐以待毙。
四月二十八,良辰吉日,对我却是步入地狱的噩梦,我被他牵着手一步一步走入殿中,我抗拒挣扎,他握的更紧,紧的可以听见我骨骼错位的声音,我又哭了,懦弱的可以。拉着我拜堂的是那个冷酷的锦岑,不是淡然如春风的缘浅。
我被他拉的站定,被迫的拜了天地,等到喊到夫妻对拜的时候,我站在那里没有动,多希望他能匆匆跑来拉着我的手说他爱我,要带我走,可心里又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痴心妄想。
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甚至感受到了红盖头外父皇凌厉的眼神,我还是不动,任泪水滑落在绣着金丝凤凰的喜服上。直到耳边出现微微的呼吸声:不想让他死就听话一点。
好比当头一击,我抓紧喜服,止不住的颤抖,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故意请缘浅来,根本就是想牵制我。可最终我还是顺从的和他拜了堂,因为我知道,他说到便做的到。
洞房。所谓的洞房,三滴眼泪的同房。我暗想缘浅也许正在殿外拂起他艳丽的衣裳,唱着我耳能祥熟的戏曲。锦岑推开门走了进来,挑开我头顶的盖头,一双剑眉下眼神犀利,笑的邪恶,被他扑倒在床上,衣襟被他扯开,嘴唇欺身覆在我的嘴边,我闭眼,泪水流下的时候没有任何知觉。
门被人踢开了,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缘浅,眼神不如平常一般淡漠,也不如戏台上媚惑,却像锦岑那般凌厉,我已感觉到了重重的杀气,来自锦岑,也来自缘浅。
我从不知道缘浅其实是会武的,甚至深不可测,连武艺高超的锦岑都略占下风,我拉起衣衫,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知道逃不出去,但至少,也要做最后一搏,赢了,或许能逃离京城,输了,便是我终身囚禁在此,而缘浅,葬身于此。
我从身上拿出早已准备的毒粉,洒在桌上他们准备好的交杯酒里,狠下心来,泼向锦岑,躲避不及,他撑着剑弯下身子,我拉上缘浅的手,却摸到脓稠的血液,我抬头看他,他一笑:没事。我也报以一笑回他,自是知道,笑比哭难看。我回头对着眼神怨恨狠毒的锦岑:对不起,不过是昏睡三日而已。
拉着缘浅出了房间,我看见了扶弦,也看见了父皇带着大群的锦衣卫,我对上缘浅恢复如常的淡然眼神,启唇:对不起。
他笑,笑的迷人心智,之后便是带着我无止厮杀,扶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眼便看见了他一剑搭在了父皇的肩上,剑尖离脖子不及一分之差,身边是所有人的惊慌凌乱,厮杀的锦衣卫停了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