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如何惜命的
作者:打伤时间:2024-11-18 22:00:00热度:0
导读:子曰:“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这话听起来挺悲壮的,仿佛孔子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以换取仁义道德。但综观孔子一生,孔子并无丝毫愿为仁义道德而牺牲一次的行动。恰恰相反,相比于一般人,孔子还要更悦生恶死
子曰:“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这话听起来挺悲壮的,仿佛孔子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以换取仁义道德。但综观孔子一生,孔子并无丝毫愿为仁义道德而牺牲一次的行动。恰恰相反,相比于一般人,孔子还要更悦生恶死。孔子闻马厩被焚,问“伤人乎?”不问马。颜渊死,他“哭之恸”。儿子死,他悲伤过度。子路死,他“哭于中庭”,逢人就拜。当听到子路被剁成了肉酱,孔子悲愤得把家中所有的肉酱全部倒掉,并从此再不吃肉。对下人、对学生、对儿子,他如此重视生命,对自己他就更加珍惜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况自己的生命乎?!
一、讳言死神。当被问及生死的话题时,孔子顾左右而言他:“未知生焉知死”,一句话就回避了。他还“敬鬼神而远之”,“不语怪力乱神”。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孔子虽然口头上不敬鬼神,但当自己病得不轻时,也偷偷地临时抱佛脚——他的弟子为孔子向神灵祈祷驱除病魔,孔子说:“有用么?我已经祈祷过了”。孔子不信鬼神,却也发毒誓。对做土人来殉葬的逆潮,孔子表示极大愤慨,发出毒誓:“第一个做土人来殉葬的,一定会断子绝孙!”孔子曾经为暂时脱身,与一帮流氓歃血为盟,对神发誓:“我孔子绝不去卫国!”可一等脱身,他就吩咐调转车头往卫奔去。弟子们问:“我们可是对神发了誓啊!”孔子说:“神没听到。”
二、明哲保身。孔子主张“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不做无谓的牺牲。toattackatigerwithoutweaponsandcrossariverwithoutaboat,吾不与也。
三、规避风险。主张“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他准备去见赵国君,到了黄河边上,忽然听得赵国的两个大臣被杀,急忙折回去。为避免染上传染病,探望得了病的弟子时,孔子只是从窗子里伸过手去,说:“那是没办法的事。是什么人就会得什么病的,是什么人就会得什么病的”。孔子连续这两句,很让人费解。这其实是在祈祷:我是我,我不是他那种人,我就不会染上这病——两千五百年来,是我第一个解释通这句的。
孔子过一年久失修的城楼,总是一溜小跑,担心城楼倒塌伤及身体;他一般不沿城墙行走,总是与城墙保持一定距离,惟恐墙上掉下什么东西砸着自己。
四、注重养生。在《阳货》篇里,他一口气列举了18个生活讲究,什么不能吃,要怎么吃,要怎么举止,非常讲究。对于把握不准能否进食的东西,孔子绝不盲目下肚。有一次,鲁国的头号权贵季康子派人送药给孔子,孔子没有“受宠若惊”,而是平静的说:“它的药性我还没弄清楚,我不敢服用。”
五、慎言慎行。孔子主张“呐言”,尤其是在社会动荡时期更要少说为佳(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对于“祸从口出”,孔子是吃过苦头有过教训的。宋国权贵司马桓魋役使工匠为自己磨制石棺,工匠们辛劳了三年还未完工,人却累死了好几个。孔子在宋国听说这件事,激愤地说:“司马桓魋这样奢靡,倒不如早点死去烂掉的好!”这话后来传到了司马桓魋的耳里,他一把拔掉了孔子正在与弟子们操演礼仪的那棵大树,吓得孔子仓遑出逃。为避免再次祸从口出,遇到转不过弯的话题,他就绕机锋。
有个弟子叫南容的,国家安定团结时他就出来做官,国家危难时就躲起来避免受刑罚,最喜欢吟颂《诗经》里的《白圭》篇(中心思想就是要慎言慎行)。孔子认为他能“苟全性命于乱世”,值得托付,就把兄长的女儿嫁给了他。
孔子非但慎言,而且还不写书,不让别人抓住文字把柄(叙而不作,信而好古)。
六、动口不动手。孔子“身长九尺有六寸”,高大魁梧,简直与姚明一般高。但除了为镇住勇猛的子路而与子路干了一架之外,再也没有他与人打架的记录。岂只是不与人打架?高大魁梧的孔子甚至还经常被人欺负而需要子路来当保镖。孔子曾经称赞他:自从我得到了子路,没有人敢辱骂我了(自吾得由,恶言不闻于耳)。对于子路的勇猛,孔子就曾经预测到了他会不得好死(不得死其然)。子路后来果然死得惨烈。
七、狗急跳墙。当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孔子的选择就是毫不犹豫地、果断地、迅速地一走了之。其早年逃离齐国更是表现了他避祸的果断。当时,齐人高昭子想谋害客居齐国的孔子,有人向孔子报信,正是造晚饭时分,孔子惊得“接沥而行”——一边端着快淘好的米沥干水,一边快跑。其狼狈如此,其果断如此。前面说到,司马桓魋拔掉了孔子礼仪操演场上的那棵大树,吓得孔子仓遑出逃。孔子的弟子提醒孔子:“老师您能不能跑快点啊?”孔子于是加快了脚步,一路狂奔,全然不顾弟子们,一直跑到郑国的东门,这才发现与弟子失散了。孔子一人站在城东门外,茕茕独立,举目无援,坐以待毙。郑国人告诉急急寻找孔子的子贡:“我们城东门有个人,长得不伦不类,累累如丧家之狗,是你们要寻找的孔子么?”子贡后来把这话讲给孔子听,孔子不但没恼,反倒自嘲起来:“说我长得不不伦不类倒没关系。说我像条丧家之狗,然也,然也。”
孔子之前,有为等心上人而抱桥柱而死的尾生,有不食周粟而饿死的伯夷叔齐。前者为情,后者为义。孔子之后二百年,楚有屈子为保持自己的高洁而死。可见孔子的惜命思想并没有在当时起主导作用,亦足见先秦以前,中国人尚情、尚义之率真天性。然自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孔子及其论语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向神坛,孔子的思想和行为就严重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
孔子因为惜命而不拷问人生终极意义、不拷问自然和神灵关系的完全入世的现世观占据了主流,中国再也别想有宗教了。对于一个世界大国,对于一个文化大国,没有宗教,是祸也?是福也?恐怕还是祸居多吧。没有对“灿烂星空”的敬畏,没有对上帝的敬畏,老百姓的生命权就难免被统治阶级随意践踏。鲁迅所以看出历史就是“吃人”。
孔子因为惜命而言行不一,让帝王将相、以及官员们学会了满口仁义道德、肚子里却男盗女娼委曲求全见风使舵老奸巨滑的愚民之术。
孔子的千方百计地惜命,造成了国人奉行“好死不如赖活”。
然而,终究还是有仁人志士,他们不顾孔子的惜命之道,而是学到了“取义成仁”,如文天祥。这一点,孔子在天之灵,当闻之欣慰吧?